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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頭:
這段故事曾經在與前男友的網站中張貼過,分手後,網站撤了,就再也沒公開。
 
對蘭花來講,是個很寶貴的經驗,人生很重要的里程碑。因此,就算當時沒有數位相機拍美美的風景照,肥肥胖胖的蘭花在每張照片中的表情都一樣,還是要紀錄這幾天難忘的旅行。
 
文字會稍做修改,改成比較接近現在的蘭花的語氣,免得造成朋友們的不適。(好像都以髒話居多,一整個慘……)
但照片……千言萬語~還是敬請見諒。
 
 
 
 
 
行前
在專案籌劃階段,荷蘭總公司的資訊長有到臺灣來,進行行前討論。
蘭花從沒那麼近看過金毛白種人,英文也不好,他來臺灣的幾天,蘭花只說過「How do you do?」、「Yes」、「Thank you」。
其他,就是微笑。
 
所以當我知道要一個人搭飛機到金毛人的國家,非常緊張,事前不知從哪找來許多機上、機場、商務常用英文對話惡補,以免餓死他鄉~
 
 
 
 
 
2001/3/9(五)6:30家裡出發→8:15飛機起飛→10:00抵達香港→12:20飛機起飛→17:30抵達荷蘭阿姆斯特丹→坐火車到Roermond
清晨4:30我就醒了,感覺心臟因緊張在劇烈跳動著,起床盥洗,收好最後的行李—小牛仔仔、眼鏡、包包,穿好衣服,就下樓整理行李箱。
吃過早飯已近6:30,前男友開車載著蘭花、蘭花媽,出發前往機場。
 
進入機場大廳時,心情是出奇的平靜,和港龍的地勤人員確定機位與行李拖運無誤後,有種豁出去體驗異國風情的感覺。
 
時間差不多了,便和蘭花媽、前男友話別進入出境大廳。辦好出境,過了海關,不斷給自己打氣說:「這是自己選擇的工作,就開始冒險吧!」
 
 
 
 
 
走往一號登機門,第一次走在新國際機場的建築中,刻意營造的先進感,別有番風味。
抵達登機門前,距登機還有些時間,便到免稅商店逛逛,看看有沒有想買的東西,記住價格,再出國比價。但最後全忘了。
登機時間一到,便依序由後排旅客先登機,我坐30C
 
在飛機上享用豐盛的第二頓早餐,有炒米粉、燒賣、奶油麵包、柳橙汁和熱咖啡。
 
一個半小時後飛抵香港,第一眼的香港,是飛機降落在海岸邊的跑道,隔著海,對岸就是九龍半島。
我問鄰座先生,海對面是不是大陸?可能蘭花問題太白癡,他也不是很清楚,他是來廣州出差的。
 
下飛機,踏上中國領土,竟有種踏上另一塊中華民國版圖的痛快。
「馬的,釣魚台是我們的!」
 
 
 
 
 
在飛機門口站了幾位機場服務人員,我問他們轉往阿姆斯特丹改到哪裡轉機,一個男服務員以廣東腔國語說到T3櫃台。
 
我意外的發現:『我剛才的說詞好像大陸人上身啊!』
 
問話的抑揚頓挫,突然變得很像大陸人,八成是接過上海的“燈泡集團”工程師電話後染上的。
管它的,說不定香港人聽起來,覺得很親切呢!
 
 
 
我沿轉機指示標示前行,只看到T1T2,便又問兩個整理行李車的機場人員,她們指引我方向後,彼此還為了香港有沒有轉機到阿姆斯特丹的航空公司在爭論著。
 
拿著隨身背包、Notebook和跟川崎弟借的羽毛風衣,氣喘噓噓地走了一段很長的通道。來到檢查站,穿灰色緊身毛衣的港警挺帥氣的。
我上前詢問,他們確定我的班次無誤後,便指引我接受X光檢查。
走出檢查站不久,就看到荷蘭航空所在的T3轉機櫃台,我跟在幾個老外後頭排隊。
 
只要看到金毛白人,就開始有出國的氣氛。
輪到我時,我要求地勤人員幫我劃走道座位,以免腳在12小時的飛行下來無處伸展。
 
 
 
11:30準備登機,在35號門。時間還早,我便隨性往登機門方向走,總算知道要推台行李推車卸下滿手行李,邊走邊撥家裡的電話,跟蘭花媽說已到香港了。
 
我懷著閒情逸致,斗膽請一位港警,幫我在長長通道前拍照,卻沒注意到已走過頭,走到T5前,仍沒看到任何登機門指示,便再問港警,他指示我在T4時上二樓便是登機處。
折回T4,已經滿身大汗,因為香港機場真的很大,每個通道是又長又遠的,而不知死活的蘭花,居然忘記自己有迷路的專長。
 
我不知道如何上二樓,一位機場工作人員告訴我,在T4櫃台旁過X光就是上樓手扶梯。不過X光駐守的女警臉超級臭的。
上樓後,一映入眼簾的就是成排的免稅商店,忍住它們熱切的呼喚,我先找到35號門的位置,確定還有五十分鐘才登機,就四處逛、找人幫我拍照。
 
 
 
第一個是坐在椅子上看時報周刊的先生,我確定他是臺灣人才找他的。在異地看到本國人果然倍感親切。
又找了對香港情侶,那時只有女的在,我用英文請她幫我拍照,覺得自己一夕之間變得好厲害。可是她說的英文非常流利,當場失意體前屈。
 
香港免稅商店裡的東西,就如楠梓加工區辦公室一位香港工程師Philip說的,價格不便宜。找不到植村秀的化妝品,隨意看看,便回35號門前等候了。
 
候機的清一色是金毛白老外、黑毛黑老外,剛開始很不習慣。等老外一多,慢慢覺得沒什麼了,反正都是胖子。
 
有個荷航地勤人員前來詢問我是哪國人,大概是調查機上各國人數,以提醒空姐服務時的應對。他以為我是日本人咧!真是一整個爽!
 
 
 
 
 
登機後,我隔壁座位是個香港太太,她要去愛爾蘭找朋友。
她的普通話不好,一路上我和她只能用簡單的普通話溝通。她也不會說英文,要飲料、餐點時,便由我替她向空服員說。真是個人英文程度史的一大躍進啊!
 
服務我座位這一區塊的兩個空姐都是老外,一個年輕瘦削,另一個則肥老,胖到快可以把走道塞住。不知道荷航挑選空姐的標準在哪裡,完全扭轉我對空中小姐的印象。
 
很明顯可以看出,當空姐跟我們東方人說話時,咬字特別慢,表情很用力、誇張,深怕我們聽不懂似的。
 
 
 
剛起飛不久,就開始餵你吃東西,坐一趟飛機不胖都不行。
 
先是柳橙汁、花生,後是午餐。一塊蒸魚、茄子、馬鈴薯、奶油麵包、栗子蛋糕、巧克力餅乾、蘇打餅乾、薄荷糖。
每隔半小時、一小時就送飲料;剩餘飛行時間六小時,送杯麵或Haagen Dazs冰淇淋,我不喜歡吃泡麵,便吃一小盒草莓冰淇淋。
離目的地剩餘兩小時,送晚餐,木耳雞肉、白飯、青江菜、核桃蛋糕、蘋果汁、巧克力、奶油麵包,但飯真不是普通難吃。
 
為什麼我記的這麼清楚?因為我大部份時間都醒著,沒辦法靜下心睡覺,頂多睡了一、兩個小時。
我的座位附近都是老外,看他們龐大的肉體,擠在嬰兒小座椅上,就覺得難受。
 
我不時起身走動、上廁所、洗臉,雖然坐著時把腳屈在座椅上,但十幾個小時下來,穿起鞋子還是感覺變緊了,好羨慕旁邊座位沒有人的乘客,就可以躺在兩張椅子上。
 
 
 
快降落前,空姐收耳機時,我問她需不需要填入境卡(隨身攜帶的英文會話筆記奏效),她說在荷蘭不用填。
 
下機前,我到洗手間將身上的現金、信用卡與重要證件,全放到蘭花媽給我的阿婆腰間暗袋裡。因為聽說3/3來的客戶KY,在轉車月台,大庭廣眾下,幾個大男人圍著聊天,還能被黑人搶走Notebook和手機,蘭花只跟接機的客戶KY兩個人,所以要格外小心。
 
拿起隨身背包、Notebook,穿上風衣,準備下機踏上第一次來的歐洲。
 
 
 
 
 
抵達阿姆斯特丹Schiphol機場,跟著入境指示走,搭手扶梯下樓到入境櫃台,原本很高興自己能平安走下飛機,卻遇到了難題。
 
我回答櫃台人員的問題後,她找來駐機場的荷蘭警察,說著一堆我聽不懂的荷蘭話,看他們鄙夷的表情,似乎在質疑我的可靠性。
果然,荷蘭警察把我請到一旁,表情很兇的用難懂的荷蘭腔英文詢問,問我到哪裡出差、和誰聯絡之類的,還要我拿出證明文件,想確定我此行目的屬實。便要我和幾個中東面孔的人,一起坐在旁邊等候。
 
我害怕到快哭出來,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當下只想到:『與其被抓去關,乾脆把我遣送回臺灣算了』。
 
我急忙打電話找同事和客戶,卻打不通,訊號斷斷續續的。
 
 
 
一會兒後,荷蘭警察過來說他問過Roermond的”燈泡集團”,確定我的身份沒問題後便放行,這才鬆了口氣。後面幾個中東人看蘭花的眼神,都超羨慕的。
可是後來我才恍然大悟,我真正要去的公司是Phycomp,而不是抄給他的”燈泡集團”,天曉得那位警察是怎麼查到的,一切只能是個謎……
 
 
 
 
 
原以為入境的人會很多,沒想到冷清得像是個普通地下室一樣,小港機場都比它熱鬧幾倍。十幾個大型行李轉盤,看不到什麼行李在上頭轉。
 
我找到16號轉盤,只有我的行李像我一樣孤伶伶的晃啊晃。
 
準備出海關時,分有申報物、無申報物兩道門,我理所當然、問心無愧的走無申報物那一道。
正當我混在一堆金毛人裡往外走時,卻又被海關攔下!他說我的行李吊牌來自香港,可能攜有菸酒,要過X光檢查。
 
『好吧!我偷渡的小牛被發現了。』
確定我沒問題後,才又擺出個偽善的笑臉放行。
 
 
 
我回想:『剛剛走無申報物門的,只有我一個東方人,也只有我被攔下來,難道東方人就只能倍受歧視嗎?』
吃了這麼多苦頭到荷蘭,又還沒跟同事聯絡上,心情真是壞到極點,絲毫沒有想在Schiphol機場留影的念頭。
 
 
 
 
 
出海關,幸好一眼就看見前來接機的KY,才稍稍放下內心重擔。
他帶我去荷蘭銀行櫃台換荷盾、買火車票,便到月台搭車。
 
等車時,我問他被搶走Notebook當時的情形。他說其實算被偷。
 
當時他、IsoHanks、另一個客戶Kevin四個人,從Schiphol搭火車往Roermond,在轉車月台時火車誤點,還要等將近一個小時,他們就把所有的行李擺在一起,四個人站在旁邊聊天。
他的Notebook和手機就放在行李箱上,而且他的行李箱在最外側。
 
有個黑人過來問路,問他們要往哪裡是不是在這個月台等?他們的注意力被轉移後,那個黑人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!
待他們回過神來,放在行李箱上的東西已經被偷走了!
 
他說其實是自己的疏忽,弄丟東西心情也變得很糟,所以原本待到17號,現在只待到10號,他明天就要回臺灣。
 
我也跟他訴苦剛剛入境遇到的困難。
他說我的情形算好的,他們四個人每個都被問了很多問題,極盡刁難才放行。Kevin出海關時甚至被打開行李箱檢查。
大概這陣子荷蘭國內從亞洲來的走私猖獗,所以對東方面孔特別小心。
 
 
 
 
 
火車來了,我們就上車。
 
荷蘭火車分頭等車廂和二等車廂,二等車廂的出入份子複雜,加上荷蘭吸食大麻合法,很多人都在二等車廂哈草,所以我們多花點公司的錢,買頭等車廂的車票,有獨立包廂可以坐。
 
歐洲的火車包廂,以前只在東方快車謀殺案等書上才看得到,現在自己置身其中,感覺挺興奮的。
可惜我們坐的包廂門是透明的,不是對號入座,也會有外人進來坐,所以不是密閉的包廂。
 
荷蘭火車的外殼以黃色居多,車廂內的窗簾、座椅,多是橘紅色等暖色系;不像臺灣依車速分有自強號、復興號。
荷蘭的火車,台台都是自強號。
 
火車窗外的景色已罩入夜幕中,仍然可以看出葉子全凋零,只剩枝幹的樹木,這種畫面在耶誕節卡片上最常出現。
我很喜歡光禿禿的樹,覺得有冷冽、神秘的氣氛。
 
 
 
 
 
抵達惡名昭彰的轉車月台上,果然龍蛇雜處。
有普通上班族,也有頂著各種顏色龐客頭的混混,不過還不致於全身打滿洞,或穿奇裝異服,頂多在頭髮上作怪。
凡是看起來可疑的人,我們格外提高警覺。
 
在月台上,感受到荷蘭十度左右的寒意。即使是當地人,也都裹著厚重的外套。
 
從轉車月台到Roermond的火車上,我像是極度放鬆似的,睡死了,完全忘記KY的存在。
 
 
 
 
 
抵達Roermond已經是荷蘭時間39日晚上九點多,街景很冷清,因為商店早在下午五點就關門了。
 
Roermond位於荷蘭東南方,德、荷邊境附近的小鎮。
   
羅馬式建築、方型石子路、昏黃的街燈,構成了純樸的風貌;在街道轉彎處往盡頭一看,是高聳的教堂尖塔。
像畫一般,全都是臺灣看不到的景致,初來荷蘭的不愉快感覺全消失了。
 
『或許我會愛上這個小地方。』心底這麼迴響著。
 
 
 
下榻飯店是Theater Hotel。顧名思義,飯店前半段是圓柱建築的劇場,後面才是住宿房間。今晚大廳剛好有樂團演奏,在我Check in時,許多房客紛紛聚集在大廳,大概會有個Party吧!
 
可是即使有參與的熱情,疲憊的身體早不聽使喚,拿了房門卡片,便上樓休息。我住401號房。
 
原以為鄉下小鎮的飯店設施,一定不怎麼樣,還有像電影“人皮客棧”那樣,陰濕的走廊,詭異的門房……
但是從挑高大廳的裝潢、講究的擺設,就已經有點打破迷思;一進房門,左手邊是衣櫥,右手邊是潔白光亮又寬敞的浴室,迫不及待想要躺進浴缸裡。
 
再打開前方的另一扇門,是偌大的房間。
有張一坐下去就整個人陷在裡頭的大雙人床,以及暖色系的地毯、窗簾、被單。兩張沙發椅間的桌上擺了盆植物,整體擺設看起來就很舒服。
   
 
我卸下行李,放出小牛仔仔在床上奔跑,打開房間和浴室的暖氣,泡了個舒服的澡後,倒頭就呼呼大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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